連載了大半年,終於有一次登上週榜榜首,開心ヽ(=ω=)ノ https://i.imgur.com/mVLlQ8b.png
四十五、敢單挑否  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,趁機用靈石恢復法力的田氏五人,此時派出田英飛來進行交涉, 他陪笑著朝我和秦湘雪拱手道:「欸嘿嘿……朱道友,敢問這位是……?」   「古劍派──秦湘雪,秦姊,這位是落日宗的田英飛。」秦湘雪剛欲開口便被我伸手 制止,從田英飛的神情看來,我猜他多半是想厚著臉皮來求分一杯羹,若他真如此不識好 歹,那我可就要啟動我的B計畫來以示懲戒了:「英飛兄有什麼事嗎?」   「呃,是這樣的,這兩顆假丹境界的陰丹嘛……依我看,少說也有30到50萬靈石 的價值,咱們落日宗可能沒什麼大功勞,但好歹也有些苦勞,俗話都說見者有份嘛!兩位 道友能否……」   秦湘雪搶在我開口前先訓斥道:「英飛兄,俗話也說無功不受祿,你都承認落日宗沒 什麼功勞了,還想來分好處,臉皮也太厚了些!」   田英飛自知理虧,連忙擺手解釋道:「兩位稍安勿躁、稍安勿躁……這場戰鬥還未結 束呢!你們別看那群散修現在安分得很,實際上私底下早就在互相傳音策劃戰術了!我大 致算了一下這裡一共有十五名散修,你古劍派、加我落日宗、加朱道友兩位一共是十二人 ,完全有能力與之一戰!得把握時間分秒必爭啊,兩位!」   秦湘雪面露尷尬地苦笑著看向我,我搖頭嘆氣,感慨這田英飛算計了老半天,其實全 部都無用武之地:「英飛兄,我其實挺喜歡你的,可惜你說話的藝術還需再練練,人哪, 很多時候往往就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,導致事情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。」   「我這兒可還有一筆落日宗的債沒討呢!」我一改先前的和顏悅色,雙目突然怒視田 英飛,釋放出充滿憤怒的神識作為行動的信號:「把這五個落日宗的給我圍起來!一個都 不許放跑!」   在場所有被俘修士團,以及小狐靈獸袋裡的戰力通通飛了出來,將落日宗五人團團包 圍,田英飛整個人都傻眼了,被嚇得連氣都忘記生了。   「朱、朱有度!你這是幹什麼?你不是答應我了嗎!?」田茹清那一向沒什麼精神的 死魚眼因憤怒而睜大了些,底子好的女孩就是不一樣,就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地可愛迷 人。   我伸出一根食指,示意田茹清暫停發飆:「我只說了知悉,可沒說會依循,田姑娘還 得多學學交涉談判的技巧吶!」   「你……卑鄙小人……卑鄙小豬!臭豬肚!」   啊啊……這種程度的謾罵,在我們業界算是一種獎勵,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她當初罵我 變態時的表情。   我伸手拍了拍田英飛的肩膀:「英飛兄,你以為這裡分成四個勢力,但事實上,這裡 就只有我,跟你們落日宗兩幫人而已。」   「你、這裡這些全都是你的人!?」田英飛震驚地問道。   我將兩枚煞氣逼人的陰丹收進寶盒後,將其放入儲物袋內,露出了滿意的微笑:「好 了,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,將你們圍起來不為別的,我要的只有一個公道! 」   我雙手抱胸,在眾人面前來回踱步,開始講述自己遭遇的不公:「大約十個月前,當 時我剛突破至築基期,偶然路過落日宗,被三名修士攔了下來,其中就包括你──田儒慶 。」   我伸手指向田儒慶的鼻子,此時的他已經少了幾分傲氣,除了有些怒意,更多的似乎 是擔心同門會因自己過往的舉動而遭受牽連。   「你可還記得當初對我做了什麼事?」   田儒慶咬著下唇點了點頭,事態演變至此,他已經失去了方才的威風,繼續嘴硬只會 讓處境更加危險,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認了,盼我能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:「我未遵循師尊 法旨,擅自對你出手,將你打成了重傷。」   「哦,原來還記得挺清楚的嘛。」我冷冷地說道。   「朱有度,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田英飛沒有田儒慶那般心存僥倖,他認為自己已是凶 多吉少,對一個正道修士來說,即使是死,也要死得風光,因此他不願在氣勢上屈居下風 ,然而很遺憾,我並未因此對田英飛改觀,他在我眼裡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。   「我方才就說了,只是想要討個公道,還請英飛兄稍安勿躁。」我從容地轉向田儒慶 ,面露狡詐的微笑道:「儒慶兄,可敢與我單挑否?」   在座眾人皆有些錯愕,敢情你把人全給控制住,只是為了一場單挑?現場別說落日宗 ,被俘修士團等人心裡也是不信的,單挑也好、圍攻也罷,反正接下來發生的事,恐怕都 不過是為了讓朱有度能肆意洩恨所演的一齣戲而已。   田儒慶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:「你一個人領著近三十位築基修士,還把我同門押為人 質,在如此不公平的條件下,我跟你單挑哪可能會有勝算?」   「遙想當時,你有金丹期的師尊做靠山,你和另一位師兄是築基七層與八層,不也是 送我這剛築基的小妖去鬼門關前走了一遭?當時的你怎麼就沒覺得不公平呢?」   田儒慶原本看我只是個剛築基的散修,資源遠不如他這個掌門之子來得優渥,運氣較 差的甚至可能因此一蹶不振,卻沒想到我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捲土重來。   田儒慶嚥了嚥口水,沒有回話,他知道這時候再拿除妖的名義來當藉口肯定會激怒我 ,因此選擇了沉默,反倒是田茹清站出來接話道:「有度哥哥,你別鬧了!我們不是已經 有了約定嘛?難道……你剛才的話都是在欺騙我嗎?」   田茹清的聲音因心虛而越來越小聲,不禁令另外幾位同門感到狐疑,不知道大小姐剛 才趁著他們去靈獸袋避難時,私下跟這豬妖做了什麼交易?   我雙唇緊閉,只是默默地看著田茹清,單獨傳音給她道:「我若真想害死你們,又何 必把你們放出靈獸袋來?清兒,請妳諒解,我和妳哥都是男人,男人之間的恩怨,不是妳 一句『沒事了』就能解決的,拳頭,才是男人用來溝通的工具。」   田茹清緩緩抬起頭,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,原本充斥著怒火的雙眼,也漸漸平息下來 ,直至此時,她才明白我真正的用意:我跟田儒慶之間如果不做個了結,即使我能忍住不 傷害他,他只要逮到機會還是會對我下死手的。   這不僅僅因為我是妖修,而是修仙界的潛規則就是如此,一旦得罪了人,不把對方挫 骨揚灰,日後遇上了肯定還得拚個你死我活。   可倘若我倆能在此將事情做個了結,雙方分出高下、彼此心服口服的話,那往後相處 起來便無需再勾心鬥角,輸的一方再搞小動作,在江湖上也只會招來臭名。   「小妹,我不知道這豬妖之前答應妳什麼,但牠既然決定跟我們魚死網破了,雙方戰 力差距如此顯著,妳真以為牠還會信守承諾嗎?」田儒慶抽出腰間長劍,已經進入了備戰 狀態。   田茹清轉頭望向田儒慶道:「我知道了,哥,給我把他往死裡打!」   田茹清表面上裝出憤慨的模樣,不過我卻對她露出了會心一笑,這機靈的小丫頭,我 很喜歡。   接收到妹妹鼓舞的田儒慶也有了應戰的底氣:「朱有度!我接下你的挑戰,條件是你 不能對我其他同門出手!」   「哼,你們人類真的很有趣,嘴上都說妖怪不會信守承諾,卻還是拿人類的倫理制度 來壓我,我又何必接受你的條件?」   「你、你不是說要單挑嗎?拿我同門來脅迫我,算什麼英雄好漢?你若遵守約定只對 我出手,至少你在修仙界的名聲,仍舊算是個守信之妖。」   田儒慶還天真地以為可以靠自己笨拙的口才來說服我,但我已經不想繼續跟他浪費口 水,這裡的BOSS雖然已經被我們擊敗,可畢竟還是在濃霧區中,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 發生什麼變故,想動手還是趁早為佳。   我雙手環抱胸前,點頭表示同意:「好吧,就衝著你那句英雄好漢,我可以答應不對 其他人出手,還有什麼其他條件嗎?」   「沒有了,反倒是你,僅憑築基三層的實力就來挑戰築基七層,若是輸了,豈不是像 上次一樣,又要說我用修為壓你?」田儒慶緩緩下落,站到這巨大空間的正中央空地,手 中長劍與我相向。   我也緩緩降落到他面前,面露微笑地淡然說道:「我既敢提出單挑,自然是已經做好 準備的,你若想限制什麼符篆或功法的話就請趁早,別到時候打輸了再說我卑鄙、或著說 自己沒盡全力,這種藉口我看得多了,絕不會接受這樣的指控。」   「哼,你可別太小瞧人了,」田儒慶嘴角上揚,自信滿滿地笑道:「我們落日宗或許 宗門實力排名不怎麼樣,但我作為掌門之孫,修煉一兩招致勝之術還是有的!」   「那就期待你能讓我開開眼界吧!」我脫下禁絕紗羅收入儲物袋,揮手招了招小狐和 田英飛道:「小狐、英飛兄,你們二人來當裁判,直至有人喊投降前,比試都不算結束。 場外那些修士皆不得干預比試,誰敢違反規則,你們兩個就殺誰示警。」   「是!」   「唉……知道了。」   「其他人都聽清楚了吧?違令者斬!」我抬頭環望那群飛在空中的修士們,他們已經 自覺地在岩壁周遭繞成一圈,將我和田儒慶圍在中間。   「是……」被俘修士團的應答有些疲軟,但這並不影響整體局勢。   「雙方預備……」小狐和田英飛站到我和田儒慶中間,分別伸手擋住我們兩人:「三 、二、一、開始!」   田儒慶深吸一口氣舉劍指向我,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,他所使用的功法,乃是修仙界 罕見的紫雷破,唯有少數變異雷靈根修仙者才能修煉的法術,破壞力及速度皆比一般雷靈 根修煉的青雷破要強上不少,也難怪田儒慶和田英飛兩人修為相近,年紀卻是差了數十載 ,萬中選一的變異靈根就是如此天賦異稟。   紫雷除了性能皆在青雷之上,另外還具有吸收金屬與土屬功法的特殊效果,若使用金 甲符或土盾甲來抵擋,不僅無法抵擋傷害,符篆中蘊含的法力還可能被對方吸收,因此必 須使用克制雷屬的火靈鎧效果才是最好。   田儒慶高舉長劍,體內湧現出龐大的氣勢,劍身瞬間佈滿紫光雷鳴,刺眼的電弧令在 場眾人不禁發出驚呼:「居然是紫雷!只有變異雷靈根才能煉出的紫雷!」   「少主!你這次真的要翻船啦!」   「臭豬肚!趕緊投降還我們自由吧!」   「是啊是啊!」   我只有回敬那群酸民一根強而有力的中指。   聽見觀眾席傳來驚嘆及讚揚聲,田儒慶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他乘勝追擊對我 道:「朱有度,我這一劍下去,你很可能會死!老實告訴你吧,我上次攻擊你時因為有師 尊在場,其實是有手下留情的,否則憑你當時的修為,根本無法承受我紫雷破的一擊!現 在,只要你老老實實放我和我同門離開,我們也無需在此拚個你死我活。」   我揚了揚早已捏在手中的火蛇咒,面露不屑道:「你要出招就快點,我這張火蛇咒都 捏得手酸了!」   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抽搐了一下,那可是一張就要價九千靈石的金丹期符篆啊!雖然 我還無法完全發揮出金丹期的威能,但火屬剋制雷屬的原理,田儒慶應對起來還是要多費 一番功夫的。   「呿!你以為靠金丹期的符篆輔助就能打敗我?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,看劍!」   田儒慶化作一道紫光,在幽暗的洞穴中以驚人的高速閃動,光憑肉眼實在難以跟上他 的速度,而我也沒打算這麼做,只是將手中火蛇咒往前一扔,符篆中蘊含的法力召出兩條 巨大炎蛇將我護在其中,隨著我右指一點,其中一條炎蛇便朝田儒慶飛撲過去,然而他的 反應極其神速,一個扭身避開後,反而踩著炎蛇的鱗片墊腳躍起,舉劍朝我胸膛刺來。   不過我身邊還有一條炎蛇護法,我左手輕舞,防禦用的炎蛇隨即朝田儒慶咬殺而去, 田儒慶手中紫雷劍架式橫擺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,下個瞬間,竟幻化出七道紫色光影 ,朝我包夾而來,正是飛影劍法(築基期)與分身術(金丹期)的進階混合招式──一劍 七影。   分身術本應為金丹期才能駕馭的法術,田儒慶能這樣跨境界修煉,除了他本身天賦異 稟之外,此時也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,因此我可以輕易從七道光影中辨別出真身,然而 這並不能算是多大的破綻,因為他使用此招的真正目的是讓其他分身做出聯合攻擊。   七道劍影來回在我身旁穿梭,光憑一條炎蛇協防也顯得捉襟見肘,田儒慶很輕鬆就突 破了我的防守。   碰地一聲,田儒慶的紫雷劍硬生生地刺在我胸口正中央,這令我心中感到有些詫異, 他竟沒有直接朝我心臟攻來,而是刺中我非要害的膻中穴(兩乳正中央的位置),一時之 間,我也分不清究竟是他失誤了、還是他沒打算取我性命。   以他紈褲子弟的性格,應該不太可能對我有同理心,因此我判斷他只是單純刺歪了; 亦或著是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,想慢慢凌遲我。   「啊!?」田儒慶面露震驚,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紫雷劍無法深入我胸膛,整個人 僵在了半空中。   我雲淡風輕地嘲諷田儒慶:「再用點力,我還頂得住。」   「你既沒有穿寶甲,也沒有詠唱法訣,是怎樣抵擋住我紫雷劍的攻擊!?」田儒慶並 未被我激怒,事實上,我懷疑田茹清在我們方才取丹時,就已經私下跟他說過些什麼,田 儒慶現在對我的冷嘲熱諷反應沒有之前那麼大,這反倒讓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   實際上,我只不過是發動了貼在手臂內側的火靈鎧符篆而已,然而我沒有明顯的施法 動作,讓他誤以為我「無詠唱」。   好不容易抓到近身的機會,田儒慶沒有因此放棄,他又在我身上追砍了兩下,然而依 舊沒有效果,我偷偷釋放出的飲血百牙也已趁機繞到了他的身後,朝著他的後腳跟刺去。   田儒慶的戰鬥經驗也算豐富,前次攻擊的失敗令他意識到必須盡快拉開距離重整態勢 ,以免被敵人抓住破綻反擊,因此他立即召回六個分身,釋放出大量的紫雷護體,高速向 後退了開來,飲血百牙無法攻破紫雷護體,被硬生生彈了開來。   「這…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難道他身上還穿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寶甲?還是說,他正 好是能夠剋制紫雷的變異火靈根!?」田儒慶在心中暗暗推敲,然而我並未給他足夠的思 考時間,手中已經射出了六根陣旗,田儒慶心中有些惱火,自己才剛收回分身,這傢伙就 打了需要靠分身來破解的牌,莫不是在整他不成?   田儒慶瞥了我手中的陣法盤一眼,心中大驚,又是一個金丹期的法寶──炎龍捲地獄 ,然而他隨即便安心下來了,炎龍捲地獄的殺傷力雖強,可光憑一個築基修士的法力根本 不足以運轉……   「等、等一下!六顆上品靈石!?」田儒慶看著我從儲物袋裡拿出六顆靈氣充沛的發 光圓石,臉色已從原本的狠戾變得有些哭笑不得:「朱有度,你也太闊綽了吧?慢著慢著 !我不打了!我投降!」   田儒慶的投降毫不含糊,是百分之百認真的,他沒有遲疑,立刻將長劍收回劍鞘,並 降落至地面上:「不是哥們!你太誇張了!我身上的財產加起來都不值一顆上品靈石,你 ……你用六顆上品就只為了取我性命!?你不心疼,我都幫你心疼了啊!」   想不到我連真正的殺招都還沒使出來,田儒慶就直接認聳了。   當然,我不可能真的土豪到用六顆上品靈石換田儒慶的小命,那只是為了引開他分身 的戰術而已,沒想到他如此乾脆就選擇認輸,我暗暗瞄了田茹清一眼,估計那小妮子私下 跟他說了些什麼,不過,既然能夠在無人死傷的情況下分出勝負,事情倒也算是好解決了 。   「勝、勝者:朱有度!」田英飛難掩驚訝與尷尬,不得不高聲宣布。   這哪裡算什麼單挑?分明是用海量的靈石把對手砸死!然而這種質疑聲在公平公正的 單挑戰後是不被允許的,人家朱有度開戰前也說了,田儒慶有禁用符篆與功法的權力。田 儒慶能跨境界施展金丹期法術是他的實力;朱有度能砸出金丹修士的身家財寶,那也是他 的本事,若拿這個來質疑對方使詐,不過是小孩子逞口舌之快而已。   場外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,那是來自被俘修士團的祝賀,尤其是墨言、江宇、勾鐵虎 及其弟子四人的鼓掌最為熱烈,除此之外,也有一些散修不吝給予了支持,好歹我也是個 賞罰分明的主,挾持他們長久以來也沒做過什麼背信棄義之事,再加上有了數次成功實行 戰術的勝績,多少也讓我累積了一些威望。   「行吧,既然你投降了,那我也就不趕盡殺絕,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。」   田儒慶眉毛一挑,試探性地問道:「你……真不記仇了?願意放我們落日宗離開?」   我揮了揮手表示已經不計前嫌,田儒慶還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能夠放下仇恨,明明 之前把對方打成重傷,對方現在不僅沒有要他的命,甚至連修為都沒有奪走,更何況,對 方還是一隻豬妖!   「哎呀!這可不行!」田英飛站到我和田儒慶中間擺手否決道:「不能就這麼了結, 按照單挑的規矩,勝方有權對敗方提出一個要求,朱道友,你也別客氣了,不管是想要靈 石還是什麼法寶,只要我們給得起,我們都認了!」   這麼說來,好像還真有這事,之前打敗勾鐵虎時,他也是抱持著這個態度,現在才會 對我言聽計從。但這畢竟只是潛規則,真正會照規矩來的正人君子實際上還是少數,田英 飛既然當眾提及此事,看來是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落日宗的禮數;或許也有一部分是想討 好我,減少我對他們的敵意。   「好吧!既然英飛兄這麼說,那小弟我也就不客氣了,」我朝田英飛與田儒慶兩人分 別拱手行禮道:「小弟長久以來一直仰慕紫雷破的盛名,希望今日能有幸與儒慶兄成為結 拜兄弟!」   「什麼!?」   在場所有人皆跌破了他們的眼鏡,雖說修士中沒人有戴眼鏡,不過那就僅僅只是一個 比喻。   不久前還差點拚個你死我活,現在打完馬上就要認結拜兄弟?   然而,現場一些思緒比較敏捷的人,立刻意識到這是一著極為巧妙的棋!說是讓朱有 度從散修豬妖正式立足修仙界的開端也不為過!   落日宗作為名門正派,本來不可能和妖修有所勾結,可一旦田儒慶和豬妖成了結拜兄 弟,那朱有度就等同於是正道修士的朋友,當然,修仙者對於「朋友」這個詞的含義皆有 不同的解讀方式,但對外界而言,名義上至少還是友好關係。   憑藉這層關係,往後朱有度與正道中人來往時,多少就有了立足點:對朱有度出手, 等於是對落日宗出手,也等於是對整個正派修士出手!   只要好好利用這層關係,往後在路上遭遇不測,便可隨時搬出來作為擋箭牌,大部分 修士也許不會真的把朱有度放在眼裡,可路上偶遇的人,又怎麼會明白這層關係的真假? 萬一對朱有度出手後,真遭來正派修士的報復該如何是好?背負這層風險,多少會讓一些 沒實力、沒背景的宵小之輩心生顧忌。   更別說,這層關係同樣也適用於商會買賣等,需要憑藉個人信用來交易的場所。簡單 來說,這其實就相當於是一面無形的令牌,毫無疑問,持有的令牌越多,我往後的計劃就 越能暢行無阻。   秦湘雪瞄了身後四個古劍派弟子低聲傳音道:「這朱有度確實不簡單,我先前的確是 小瞧他了。」   「師姐何出此言?」陸皓洋心中一驚,他知道秦師姐是極其厭惡朱有度的,不料竟會 語出驚人開口誇讚,著實令他感到意外。   「他和那田儒慶的恩怨應該是真的,彼此都視對方為死敵,在這種情況下,他竟能著 眼於未來的利益與發展,強忍住對田儒慶的殺意,這著實不是一般妖修能有的心境,甚至 連很多人類都沒有這種自制力。」秦湘雪自己都未曾察覺到,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安心的 笑容:「看來他說會把元神還給我們,可信度又增加了不少。」   田英飛雖然也不笨,可畢竟身為當事人,大腦還處於混亂之中,只得臉上冒出三條線 ,連忙找理由推拖:「這……不是我瞧不起朱道友,只是咱落日宗畢竟是名門正派,若與 妖修結拜,恐怕我們回去後難以跟掌門祖師交代……」   「喔!那倒無妨,反正我本就沒打算向你們索取什麼。」我微笑著點頭,表示理解他 的立場,不過這笑容卻暗藏了一把刀:「正如我先前所說,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,但 這並不意味著……不久的將來,我們不會再度結怨,對吧?」   「朱有度,你!」田英飛暗暗咬牙,我話裡所含的威脅意味顯而易見,只有傻子才聽 不出來。若是不答應結拜,表示他們落日宗不照規矩來,那朱有度翻臉不認人好像也是情 理之中的事。   田英飛轉身望向田儒慶,兄妹二人此時嘴唇微動,正透過傳音術私下交流,雖然其他 人聽不見內容,不過能看出他們臉部表情與肢體動作很是生動,看來正在進行一番爭執, 田英飛不知道他們對話內容,只得打斷兩人:「兩位有何高見?」   「眼下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,就答應他的要求吧。」田茹清嘆了口氣無奈道。   田儒慶的怒氣難以抑制,俊眉倒豎面露憤慨道:「和一隻豬妖結拜,將來其他人會怎 麼看待我?若是什麼盛名天下的大妖怪也就算了,那可是豬妖!一隻豬欸!」   「儒慶啊,問題是我們別無選擇了!」田英飛試圖安撫道:「牠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 白,你若是不肯結拜牠就要對我們出手……我知道你覺得委屈,但那單挑戰畢竟是你同意 過的,既然敗給了牠,也得付出點代價承擔責任吧?」   「什麼鬼……二叔,倒是你,牠方才就已經說願意放我們走,你為何又突然站出來自 找麻煩?」自恃甚高田儒慶,戰敗後的第一件事,自然就是抓出潛藏在隊友中的戰犯了。   「你傻了嗎?這裡這麼多眼線盯著看,今日單挑之事朱有度肯定會散播出去,我總不 能讓人留下『落日宗掌門之子敗於豬妖之下,還不賠禮道歉』的話柄吧?」   「哎!煩死了!傳出去就傳出去啊!說到底,還不是為了名聲才搞了那麼多的屁規矩 !」田儒慶不滿地砸了砸嘴道。   「你說話小心點!」田英飛拍了田儒慶後腦一個巴掌,提醒他注意言辭:「你就先答 應下來吧,若是不答應,我們甚至無法活著離開試煉之地,你不是還有妹妹的仇要報嗎? 那朱有度是個喜怒無常的傢伙,萬一一氣之下把我們給滅了,那豈不是道未完成身先死? 你這人最缺的就是耐心,多和朱有度來往,正好也能改改你那目中無人的臭脾氣。」   「至於掌門那邊,我會再想辦法跟他解釋,他把你兄妹倆丟進這鬼地方,出了什麼事 他自己也難辭其咎,只要活下來,來日方長,事情一定會有轉圜的餘地。」   三人經過一番長時間的討論,其餘在場的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,倒也無人出聲打 斷,最後,由田英飛拱手陪笑著走出來:「欸嘿嘿……朱道友,儒慶他已經答應和你成為 結拜兄弟了,只是……」   「好極!事不宜遲,趕緊點香設壇、馬上結拜吧!」   「啊?這麼急的嗎?」田儒慶臉頰抽搐著,面露苦澀道。   田英飛也連忙插話道:「畢竟我們還是在試煉之地,隨時都可能遭遇危險,老弟你看 是不是等出了鬼霧試煉後,挑個黃道吉日再……」   媽蛋!我難道還不清楚他們想拖延時間嗎?自然是不會留下任何機會的,直接命令小 狐快速擺好香案:「無妨,我們先有了名份,設宴慶賀一事待之後再補辦即可!儒慶兄, 請!」   田儒慶望著壇桌上已經點好的清香,心裡除了不甘之外也生出了一絲佩服,他們剛剛 還浪費時間爭論不休,這傢伙卻早已想好如何應對他們的拖延戰術,連香火都點好了,就 怕自己不上這個賊船。   田儒慶勉強擠出微笑道:「有度……老弟,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啊!待我們成為至 交好友後,再來談結拜也不遲,你說是吧?」   「既然儒慶兄這麼說,小弟也不好強人所難,本來還想說:只要儒慶兄成了我的義兄 ,咱兄弟倆齊心協力,通關這鬼霧試煉哪還有什麼難度可言?殊不知……唉,可惜!」   「噢,對了!」我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疊符篆,厚度簡直如同一束捆好的鈔票:「小狐 ,把這疊符篆發下去,本想說可以作為結拜見面禮,現在也用不著了,拿去補償剛才大家 對付大嘴的消耗吧……仔細想想,這點薄禮儒慶兄應該也看不上,實在是小弟唐突了。」   這哪叫什麼薄禮!?田英飛望著那厚厚一疊靈氣外漏的高級符篆,饞得嘴角都快流下 唾沫腥子,連掌門田霽雲出行前給他們二十人發的符篆,加起來都沒這裡多啊!   「欸!慢著慢著,有度老弟啊!我們家慶兒他就是臉皮薄,害羞著呢!」田英飛尬笑 著伸手推了田儒慶一把,臉上表情頓時變得嚴肅:「儒慶,還不快去跟你義弟歃血結拜? 」   那道貌岸然的傢伙果然見錢眼開,田英飛的反應完全不出我所料,如果能在這時機再 下點猛藥,我的影響力肯定能大幅增長!我嘴角微微揚起,心中已經盤算好了接下來的計 劃。   「哎呀!君子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,你瞧,我這符篆都說要發下去了,現在突然又要 收回來也有損我做為少主的誠信,沒辦法了,小弟這還有一件亂心箏,我一介妖修,對音 樂實在一竅不通,不如把它當作我們的結拜禮,不知儒慶兄意下如何?」   我目光轉向被俘修士團中的一名修士,這是殺了他同門奪來的築基巔峰法器,此時的 他臉上滿是苦澀,可元神被捏在我手裡,加上我派出小狐到他身旁施壓,此時他也是敢怒 不敢言。   這間法器的價值遠比不上那疊符篆,不過田氏五人也就只有田英飛跟田儒慶各持有一 件築基巔峰法器,要是能再多一件,對他們的戰力有不小的提升,雖然未能得到那疊符篆 有些遺憾,可有總比沒有好。   「這、這可真是太好了!」田英飛從儲物袋中拿出那袋裝有五千靈石的錢袋:「既然 如此,也不能白白讓有度老弟破財,我們落日宗也該拿出些誠意……」   「欸別別別!談錢傷感情啊!小弟修為不如人、身為妖修既沒身份、也沒名頭,能高 攀儒慶兄乃是小弟的機緣,英飛兄可千萬別跟小弟客氣咯!」   雙方在一番虛情假意、令人作嘔、東方人特有的推拖客套後,田英飛才總算如願以償 地在不被人視為貪得無厭的情況下(至少表面上如此),成功收回了他的五千靈石。   「我,朱有度!」   「我,田儒慶!」   我們兩人異口同聲宣誓道:「在此立誓成為結拜兄弟,雖無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願同 年同月同日死!」   我與田儒慶在酒罈中分別滴下自己的鮮血混合,行交杯酒共飲酒水後,總算是完成了 我們的結拜儀式。   「如何?事情發展成這樣可有如妳的意?」我瞥了田茹清一眼,偷偷傳音給她問道。   「白癡!別亂傳話給我,到時候被人發現了……」田茹清先是狠瞪了我一眼後,隨即 對我露出迷人的微笑道:「你倒是比我想像的還要狡猾得多,我都有點懷疑你就是當時對 我壞壞的那個犯人了呢!」   計劃得逞而沾沾自喜的我,因為她這一句話,差點連想死的心都有了。 -- 《轉生成豬的我,突破只能靠雙修》 好評連載中,歡迎點入連結觀看: https://www.penana.com/story/150456 -- ※ 發信站: 批踢踢實業坊(ptt-website.tw), 來自: 59.115.207.75 (臺灣) ※ 文章網址: https://ptt-website.tw/AC_In/M.1727378564.A.019
vandervaal: 用錢砸人讓我想起金閃閃 09/27 14:27
vandervaal: 劍捅不進去那段讓我想起nanomachine的梗 09/27 14:27
suaowilliam: 是修士的政治力普遍偏低、還是豬腳的政治力特別高? 09/27 15:09
suaowilliam: (然後那個田小哥政治不是零就是負的) 09/27 15:09
suaowilliam: 豬腳跟田小妹那種暗地傳話但表面還要做戲要裝沒事怕 09/27 15:09
Kimbel: 包養網擴展跨國人脈。 09/27 15:09
suaowilliam: 曝光…這寫法完全是偷腥男女吧!擺明早就攻略成功只 09/27 15:09
suaowilliam: 差還不能明媒正娶了(上一話的黑化描寫是豬腳多慮?) 09/27 15:09
PTTJim: 這算是讓哥哥有個名份(?)了,是個有名有實的「義兄」呢 09/27 15:59
PTTJim: www 09/27 15:59
GDUNICORN: 要是真的殺了哥哥只怕可愛的小青茹會道心破滅,作者這 09/27 18:02
tale1890: 包養輕鬆找到志同道合。 09/27 18:02
GDUNICORN: 手高明,有度的臉皮之厚,放在現代肯定是了不起的政客 09/27 18:03